广东
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
我叫沈知遥，今年30岁，在澜都市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上班。说起来这工作听着挺高大上，其实就是修修补补那些破破烂烂的古画古书。不过我挺喜欢的，每天面对那些几百年前的艺术品，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。
我爸沈嘉澍是搞文物鉴定的，算是这行业的权威。我妈陆静书在大学教艺术史，家里书房比客厅还大。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，我对古玩字画天生就有感觉。
要说家里条件，确实不错。爸妈这些年攒下来的，加上我自己做修复项目的收入，家里存款有1200多万。在澜都这地方，也算小富了，不过我从来不张扬。
认识顾晟远是在去年秋天的一个文物展览上。那天我去看宋代花鸟画展，他刚好也在那儿。后来聊起来才知道，展馆的照明设计是他做的。
“这幅《百花图》的光线打得真好，细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我当时就这么搭了个话。
“谢谢夸奖。”他笑得挺腼腆，“我对古画也不太懂，就是按照博物馆的要求来设计。”
顾晟远长得不算特别帅，但是很耐看，说话温温和和的，让人感觉很舒服。我们就这么认识了，后来经常约着一起看展览，吃饭聊天。
交往了两个月，我发现这人人品确实不错。但是现在这社会，谁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，还是看中了我的经济条件呢？我身边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。
有一次我闺蜜叶芷珊跟我说：“现在的男人啊，嘴上说着爱你，心里想的可能就是你家的房子车子。你最好试试他。”
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。我决定隐瞒自己的真实经济状况，看看顾晟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
我在怡景华庭租了一套老房子，两室一厅，装修得很一般。每个月租金3500，房东还老是找各种理由涨价。我平时就坐公交地铁。
那些名牌衣服化妆品都收起来，专门买了一堆平价货，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上班族。
顾晟远第一次来我租的房子时，我特意观察他的表情。
“房子挺温馨的。”他看了一圈，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。
“就是小了点，而且隔音不太好。”我故意抱怨，“房租还贵得要死，房东说明年要涨到4000。”
“要不你搬到我那边来住吧，我月供了一套三居室，虽然不算高档，但至少是自己的房产。”
我摇摇头：“那怎么行，我们还没结婚呢。”
其实我心里挺感动的，至少他没有因为我住得寒酸就看不起我。
过了一段时间，顾晟远提起要带我去见他家人。我心里有点紧张，但也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们家的态度。
顾家住在澜都老城区，是那种八十年代的老房子，三室一厅，装修很简单但是收拾得很干净。
顾晟远的妈妈程慧芝五十多岁，看起来很精神，说话也挺利索。爸爸顾振东话不多，但人看着挺和善。
最出众的是他妹妹顾晟妍，22岁，刚从服装设计专业毕业，长得很漂亮，但是眼神里总有种不太满足的感觉。
“知遥来了，快坐快坐。”程慧芝热情地招呼我，“晟远说你在文化中心上班？做什么工作的？”
“就是普通文员，处理一些档案资料。”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。
“这个工作好啊，女孩子最重要就是稳定，工资应该挺不错的吧？”
“还行，每个月到手1万2左右。”我故意说得保守一些。
顾晟妍在旁边听着，突然插嘴：“知遥姐，你工作几年了？应该存了不少钱吧？”
这丫头问得够直接的。我装作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：“也没多少，就20万左右吧。在澜都这种地方，存钱真的很难。”
顾晟妍的表情明显变了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：“这么少啊......”
“媛媛！”顾晟远瞪了妹妹一眼，“怎么说话的？”
“我没别的意思。”顾晟妍嘟着嘴，“就是觉得...算了，我去倒茶。”
程慧芝有些尴尬地笑笑：“这孩子说话没把门的，你别介意。”
我表面上笑着说没关系，心里却记下了顾晟妍的反应。这小姑子一听我只有20万存款，脸色立马就变了。看来她是指望着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呢。
吃饭的时候，顾晟妍的话就多了起来。
“知遥姐，你们单位福利怎么样？年终奖多不多？”
“一般般，年终奖也就是一个月工资。”
“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内部投资的机会？我听说有些事业单位员工可以买理财产品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里有些好笑：“我们就是普通的工作单位，哪有什么投资机会。你问这些干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随便聊聊。”顾晟妍低头扒饭，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。
饭后，程慧芝拉着我到厨房洗碗，开始套近乎。
“知遥啊，你家里什么情况？父母是做什么的？”
我早就编好了故事：“我爸是搞园林绿化的，就是给人家种树修草坪那种。我妈在社区图书馆工作，都是普通的职工。”
“那你爸妈给你准备婚房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房价太贵了，我爸妈说等我结婚的时候，可能能凑个首付。”
程慧芝点点头，但我看得出来，她对我的“贫穷”并不是很满意。
从顾家出来，顾晟远一直在跟我道歉。
“知遥，我妹妹她就是嘴快，你别往心里去。"
“没关系，我理解。”我牵着他的手，“不过我有点好奇，她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收入？”
顾晟远叹了口气：“她刚毕业，想开个服装设计工作室，但是家里没那个条件。可能是想...算了，这些事你不用管。”
原来如此。这小姑子是把我当成金主了，难怪一听我只有20万存款就那么失望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我继续维持着这个“贫穷”人设。每次和顾晟远约会，我都会适当地抱怨一下生活的不易。
“房东又说要涨房租了，真是烦死了。”
“菜价又涨了，现在随便买点菜都要几十块。”
“我那件外套洗坏了，得重新买一件，又是一笔开销。”
顾晟远每次都很心疼我，经常主动买单，还时不时给我买些小礼物。我能感觉到他的爱是真的，这让我心里暖暖的，同时也有点愧疚。
但是顾家其他人的表现，就没那么让人满意了。
顾晟妍经常找机会跟我聊天，话题总是离不开钱。
“知遥姐，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找工作？我想找个工资高一点的。”
“我一个朋友开网店，让我帮她设计款式，你说我应该收多少设计费？”
“我看中了一套专业绘图设备，要8万块钱，但是买了这个我就能接更好的项目了。”
每次她提到这些，我都装作很理解但帮不上忙的样子。她的失落我都看在眼里。
有一天，顾晟妍直接开口了：“知遥姐，你能不能借我8万块钱？我想买那套软件，有了好软件我就能赚更多钱，到时候肯定还你。”
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：“媛媛，我的钱都定期存着，要取的话还得损失利息......”
“知遥姐，求你了，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。我现在在家啃老，爸妈都快被我拖累死了。”
顾晟远听到了，过来劝妹妹：“媛媛，你怎么能问知遥借钱？她自己也不容易。”
“哥，我倒是想问你借，你有吗？你那点工资，还了房贷就没多少了！再说了，我又不是不还。”顾晟妍眼圈都红了，“我好不容易有个创业的机会，你们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吗？”
看着她那样，我心软了：“算了，8万就8万，但是你得保证按时还。”
“谢谢知遥姐！我一定还！”顾晟妍抱着我直蹦，开心得像个孩子。
顾晟远拉着我到一边，小声说：“知遥，对不起，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一家人嘛。”我笑着说，心里却在想，这8万块钱就当是买个教训吧。
果然，从那以后，顾晟妍的胃口越来越大。
买了软件没两天，她又来了：“知遥姐，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室位置，月租1万5，但是要交3个月押金。你看......”
“媛媛！”顾晟远的脸都黑了，“你怎么能这样？”
“我这不是想快点成功，好把钱还给知遥姐吗？”顾晟妍委屈地说。
我摆摆手：“这个我真的帮不了，4万5对我来说太多了。”
顾晟妍的脸立马拉了下来，嘴里嘀咕着：“早知道这样，还不如让我哥找个有钱的嫂子呢......”
这话虽然声音很小，但我们都听到了。顾晟远气得要说她，被我拦住了。
“算了，她还年轻，说话不过脑子。”
但我心里已经对这个小姑子有了看法。8万块钱还没捂热，又要4万5，这胃口可真不小。
更让我没想到的是，没过多久，顾晟妍居然带回来一个男朋友。
那天我和顾晟远去他家吃饭，刚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，西装革履的，看起来挺有派头。
“这是我男朋友林致安。”顾晟妍挽着那人的胳膊，一脸骄傲，“致安，这是我哥和知遥姐。”
林致安站起来礼貌地打招呼，说话的腔调听起来像是海归。
“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？”程慧芝问。
“金融分析师，刚从国外回来。”林致安回答得很简洁。
程慧芝眼睛都亮了：“那收入肯定很不错吧？”
“还可以。”林致安笑笑，没有多说。
但从他手上戴的手表，脚上穿的手工皮鞋，我就能看出来，这人家境确实不错。
吃饭的时候，顾晟妍话特别多，一直在介绍林致安的各种优秀。
“致安的爸妈在国外定居，做进出口贸易的。他自己也在考虑回国发展，想找个合适的投资项目。”
林致安倒是很谦虚：“还在看，现在国内机会很多，但也要谨慎选择。”
“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？”程慧芝直接问。
顾晟妍脸红了：“妈，我们才交往两个月呢。”
“两个月不短了，像你们这个年纪，确定了就该考虑结婚了。”程慧芝说，“致安，你们家对结婚有什么要求吗？”
林致安看了顾晟妍一眼，有些犹豫：“我父母比较传统，他们一直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。”
“对女方的家庭条件有要求吗？”程慧芝愣了一下，“陪嫁大概...多少？”
“不多，50万左右。”林致安说得很轻松，“其实也会给女方自己支配的，媛媛不是想开设计工作室吗？正好可以用这笔钱。”
我差点被茶水呛到。50万？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。
顾家人的脸色都变了。程慧芝和顾振东对视一眼，都是愁容满面。
“50万...这个数目......”程慧芝结结巴巴的。
“我知道可能有点多，我父母也是希望我们夫妻各方面都旗鼓相当，才能把日子过好。”林致安解释道。
顾晟妍拉着林致安的手：“致安，能不能少一点？我家里条件一般......”
“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，我父母的意思很明确。”林致安为难地说，“不过也不着急，可以慢慢准备。”
吃完饭，林致安就走了。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。
“50万...我们上哪弄这么多钱？”程慧芝坐在沙发上，一脸愁容。
“妈，我们想想办法，总会有的。”顾晟妍安慰道。
“想什么办法？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加起来才8000块，不吃不喝也得5年多才能存够。”
这时候，顾晟妍的眼神飘向了我：“要不......”
我装作没看见，低头玩手机。
顾晟远注意到了，立刻说：“媛媛，你别想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我没想什么，就是觉得咱们一家人，应该一起想办法。”顾晟妍委屈地说。
“一起想办法不是让别人替你出钱。”顾晟远的语气有点重。
“哥，我不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“行了，这事慢慢商量吧。”程慧芝打断了他们，但我看得出来，她心里也在打我的主意。
从那以后，顾家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程慧芝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家里的经济困难，顾晟妍也总是若有若无地暗示需要我的帮助。
“知遥啊，你说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怎么这么难？又要房子又要车子，还要嫁妆。”程慧芝一边洗菜一边感叹。
“是啊，现在的开销确实大。”我附和着。
“媛媛她从小就聪明，学习也好，我们一直想给她最好的。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对象，却因为钱的事......”
我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，但我装作没听懂。
有一天，顾家来了个远房亲戚林秀芝，是顾晟远的表姨。这个女人五十多岁，说话特别尖锐，一来就开始打听我的情况。
“这就是晟远的对象吧？长得不错，在哪上班？”
“文化中心，做文员。”程慧芝介绍。
“好地方啊，事业单位，稳定。收入怎么样？”
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的“设定”。
林秀芝听完，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：“哦，这样啊......”
然后她就开始给程慧芝“出主意”。
“姐，我觉得你们想法有问题。知遥既然要嫁进咱们家，那就是一家人了。一家人有困难，当然要一起解决。”
“可是知遥她自己条件也一般......”
“一般怎么了？20万呢，对咱们家来说也是不少了。再说了，她既然要当媛媛的知遥姐，帮妹妹一把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我在旁边听着，心里冷笑。这表姨还真是会算计，把我的钱都算进去了。
“表姨，这钱是知遥自己辛苦赚的......”顾晟远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辛苦赚的怎么了？媛媛也辛苦学了四年设计呢。再说了，知遥嫁过来以后，媛媛的人脉资源不也能帮到她吗？这叫相互帮助。”
林秀芝这张嘴真是厉害，硬是把要钱说成了相互帮助。
顾晟妍在旁边听着，眼睛越来越亮：“对啊，表姨说得对。知遥姐，你就当是投资好了，我以后赚钱了肯定加倍还你。”
我看着这一家人，心里的失望越来越深。20万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够了，现在张口就要50万。
“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。”我坚持道。
“那就先拿一部分，剩下的想办法。”林秀芝继续说，“知遥，你不能这么自私，只想着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我差点笑出声。我拿自己辛苦赚的钱不给别人花就是自私？
“表姨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顾晟远有些生气了，“知遥没有义务......”
“什么叫没有义务？她要嫁进咱们家，媛媛就是她妹妹。当姐姐的不帮妹妹，这说得过去吗？”晚上回到租住的小房子，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想了很久。顾晟远这个人是好的，但他的家庭...我真的能接受吗？
手机响了，是叶芷珊打来的。
“知遥，最近怎么样？感觉你心情不太好。”
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。
“天哪，这家人也太过分了吧？”叶芷珊气愤地说，“他们凭什么觉得你应该给他们钱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顾晟远这人挺好的，但是他家里......”
“知遥，我觉得你应该坦白了。”叶芷珊认真地说，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你总不能一辈子装穷吧？”
“可是如果我现在说出真相，他们会觉得我在欺骗他们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你又没做错什么。反而是他们，一个个都把你当成了提款机。”
叶芷珊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。也许，是时候结束这场试探了。
第二天是周末，顾晟远约我去逛街。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，他停了下来。
“知遥，我们看看戒指吧。”
橱窗里的钻戒闪闪发光，标价从几千到几万不等。
“太贵了，买个简单点的就行。”我故意说。
“结婚戒指不能随便，这是要戴一辈子的。”顾晟远认真地说，“就这个吧。”
他指的是一枚设计简洁但很精致的钻戒。我一翻价格牌：35000，我能看出来，这个价格对他来说有点吃力，但他还是想尽可能给我最好的。
“真的太贵了，我们看看别的......”
“知遥，我不想让你受委屈。”顾晟远握着我的手，“虽然我们现在条件不好，但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。”
看着他认真的表情，我心里一阵感动。至少，他对我的爱是真的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妈妈的电话。
“知遥，你快来一趟，澜都博物馆那边出了点状况，他们指名要你去处理。”
“什么状况？”
“有一幅唐代的仕女图在运输过程中受损了，馆长说只有你能修复。这幅画很珍贵，是刚从私人收藏家那里征集来的，准备作为镇馆之宝展出。”
我一听就急了。唐代的仕女图，那得多珍贵？要是修复不好，损失可就大了。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我挂了电话，转头对顾晟远说，“晟远，我有急事要回一趟单位。”
“什么事这么急？”
“工作上的事，很重要。”我来不及细说，“你先回去吧，等我忙完了联系你。”
我匆匆忙忙地打了个车，直奔澜都博物馆。
到了博物馆门口，我才想起来一个问题：我现在的身份是普通文员，怎么会被博物馆指名要求来修复国宝级文物？
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，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知遥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我回头一看，顾晟远正站在不远处，身边还跟着顾晟妍和林致安。
完了...
“我...我是来看展览的。”我硬着头皮说，心里慌得要命。
“看展览？”顾晟妍奇怪地看着我，“你不是说有急事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博物馆的安保人员看到了我，立刻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沈老师，你终于来了！馆长等你好久了，那幅唐代仕女图的情况很紧急。”
顾晟远瞪大了眼睛，顾晟妍的嘴巴张成了O型，就连一直很淡定的林致安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“沈老师，请这边走，修复室都准备好了。”安保人员继续说，“对了，你的专用车位也留着呢，你的车怎么没开过来？”
顾晟妍突然大声叫道："知遥姐，你不是说你只是个文员吗？什么沈老师？什么专用车位？"
周围的游客都开始朝我们这边看。安保人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，疑惑地问："沈老师，这些是你的朋友吗？"
我看着顾晟远震惊的脸，看着顾晟妍瞪圆的眼睛，看着林致安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这时，博物馆里又跑出来一个人，是副馆长王叔叔，他从小看着我长大。
“知遥！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？那幅画的情况真的很危急，全国能修复这种级别文物的专家不超过五个人，你是我们澜都唯一的希望。快！”
王叔叔说着，就要拉我进去，突然看到了顾晟远他们，愣了一下：“咦？这几位是......”
“王叔叔，他们是我......朋友。”我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“朋友啊，那正好，让他们看看我们知遥的本事！”王叔叔骄傲地说，“你们知道吗？知遥可是我们澜都市最年轻的文物修复专家，手艺堪比她父亲沈嘉澍教授！国内好几家博物馆都抢着要她呢！”
顾晟妍的脸色彻底变了，她喃喃地说：“沈嘉澍...那个经常上电视的文物专家？”
王叔叔笑着点头：“对啊，就是他！知遥可是文物修复界的天才，年纪轻轻就已经......”
“王叔叔！”我急忙打断他，“那幅画......”
“对对对，画要紧！”王叔叔一拍脑袋，“知遥，你快进去吧，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唐代真迹，耽误不得！”
我回头看了一眼顾晟远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不敢置信。
“晟远，我......”
“你进去忙吧。”顾晟远的声音很轻，但我能听出其中的颤抖，“我们在这里等你。”
我被王叔叔拉着进了博物馆，心里乱成一团。回头看去，顾晟妍正拉着林致安激动地说着什么，而顾晟远站在原地，像一尊石像。
修复室里，那幅唐代仕女图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，右下角有一道明显的裂痕。平时看到这样的珍宝，我会全身心投入进去，但今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。
我的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：顾晟远震惊的表情，顾晟妍瞪大的眼睛，还有王叔叔那些“善意”的介绍。
我伪装了这么久，编造了这么多谎言，到头来竟然是因为工作暴露的。
如果我现在不进去修复这幅画，会被怀疑专业能力。如果我进去了，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。无论怎么选择，我都无法再维持那个“贫穷文员”的假象了。
更要命的是，顾晟妍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。以她的聪明和贪婪，她会怎么想？会怎么做？
我的手在颤抖，拿着修复工具的手在颤抖。
这时，修复室的门被推开了，王叔叔探进头来：“知遥，外面那几个年轻人说是你的家人，他们想进来看看你工作。我说这里是机密区域，不能随便进人，但是他们......”
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我闭上眼睛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，那就彻底摊牌吧。
几分钟后，顾晟远兄妹和林致安被领了进来。修复室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空调的嗡嗡声。
我背对着他们，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修复工具，面对着价值连城的唐代真迹。
“所以......”顾晟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调，“知遥姐，你到底有多少钱？”
